贻我佩玖

更新十分不及时,

坑品——

3篇完结
2坑(已删)
3篇更新中

【楼诚】【方孟韦】大城隐事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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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时候,人必须活着,不论自己多想早点死去。


大姐走了后,明台去了北京。那天,望着那列载着明台北上的列车,心中百味杂陈,觉得对不住明家对不住大姐——我终于还是,亲手将弟弟明台送上了最黑暗的战场。

但那时,还有阿诚在我身边,还有他对我道:大哥,我陪你回去吧。


我陪着你。这大概是我和阿诚之间说过最亲密的话——他走了后,我在一遍遍的思念中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
那次的行动的确极其危险,他去执行之前,同我郑重地道别、拥抱。我心中隐隐地有强烈的不安,便将贴身的那柄勃朗宁取出,递给他。

他呆呆地看着那柄枪,并不接。

我有些发火:“拿着!哪怕只是再多一层单薄的保障……”

他却依旧不接,抬起头,眼眶泛红地同我笑着道:“大哥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,你的手发抖呢。”


早年,我在军统练那套杀人的本事,所以手上的力气和稳头异常好,在“生死搭档”的对决里,甚至硬了王天峰的脚下功夫。可,我才发现,自己真的在发抖。

而我的阿诚,眼中噙泪,笑着同我说:“大哥,我保证安全回来。”


所以,我当着夜莺的面竟控制不住地撕了那张电报!我怎么能容忍,有人在阿诚的名字后,写上“殉职”两个字。

他答应过我,会回来。

阿诚,最听我的话了。


那天晚上我发了烧,一直都听到阿香哭泣的声音。

我想:阿诚为什么不来。我病得这样严重,他怎么不给我拿药呢?

不知道这样昏昏沉沉地几日后。我终于是,又去上班了。

几天后,身边的人发现,阿诚并不来上班了。我告诉他们,阿诚离职了。于是第二天,李秘书竟给了我一个人事安排,接替阿诚工作的人事安排。我第一次情绪失控地摔了杯子,耐住了心中泛上的那阵苦意,道:“工作不忙,不必麻烦了。”


之后,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阿诚。

这也许恰好是我最想要的。我还可以假装,他一直都在。


可我没想到,2年之后,我会再遇到这样一个人。

那天在南京东路上,忽然地看到一个卖核桃的街边摊贩。我心念稍动,忍不住打发了司机,想去买一袋核桃来。

刚下车没走几步,却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眉如峰黛的青年。

阿诚。

一个鬼火般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:那是我的阿诚,他终于回来了。

我站在那里动弹不了,直到被他撞了一下,我听到他说:“抱歉。”


我终于神志清明过来。那不是我的阿诚,他们也许长得很像。但我的阿诚,眼中没有那样青涩的冲动——他早已是个成熟内敛的人了,阿诚他一直,都学得非常好,做得,非常好。

可我依旧忍不住跟在那青年的脚步之后。

他走进了一家餐厅,像是有什么心事,拿着红酒当白开水灌,只一会儿,便醉眼迷离了。

他不是阿诚——我的阿诚从不这样。

可那个人,他有一双我魂牵梦绕的眉眼。

阿诚,这就是你说的,一定会回来吗?

鬼使神差地,我竟忍不住地,想要去接近他,留住他。

他终于也像阿诚一样,站在我的身旁。


我常常需要忍着不去看他——已经不止一次,我被他发现,望着他发愣。他只是笑,我于是陪着,微微扯动嘴角,笑。他却突然问我:

“为什么初见那日,可以笑得那么开心?”


我终于是意识到,自己错了。

他不是阿诚。方孟韦,他是北平银行行长次子,心地柔软宽厚,是个凛然英勇的年轻人。

他会有大好的未来,美丽的人生。那里,本不该有我出现。

我不能回答这问题。


我在他的工作中挑瑕疵,敕令他回家待命。他疑惑而伤心地问我,为什么。

我依旧不能回答。


那天,我去海关监察工作。我本就知道,那里有专门为我而设的陷阱,不过没关系,这么多年用的最顺手的一招,就是借力打力。正好,将海关的神魔鬼怪端掉。

事情进行得很顺利。而在这顺利的结尾中,却闯入了一个少年。

本该在家反省的孟韦,突然地出现在海关。

“先生!”他叫我,甚至还在喘着气,却依旧镇定地道:“股市开市大跌,新币贬值剧烈。”

“冒失。”我只得出口斥责,招呼他过来。

他走近,悄悄在背后道:“有危险。”

那一刻,我好像看到了我的阿诚。这个白衬衣的青年,从什么时候开始,越来越像,另一个阿诚。


我大约,已经是个罪人了。


那之后,我称病卧床。战事已接近收尾,这个傀儡政府,本也没有更多我能做的事情了。

可我没想到,孟韦会来到明家。

阿香在床边放下饭盒,说他来了。去大厅里叫他进来,人却已经不见了。

我绝望地知道,他是,和阿诚相遇了吧。

阿香道:“这位方少爷,长得可真像阿诚哥……”


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。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。

可我没想到,他竟依旧日日来上班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。


我看着这个青年,他站在那儿,就如同一棵松柏,年轻时英气蓬勃,日后也必将在风雨中成为一棵人人敬仰的栋梁。他英勇而睿智,细腻而温厚,谦逊而淡泊,唯一想要的,只是一份温暖的陪伴。

我终于意识到,应该要有一个人去陪伴他了。那个人,要专一而深情,要温暖而坚定。

而那个人,绝对不可能是我。


清明节那天,下了阵瓢泼似的大雨。我好像又见到了阿诚。他看上去那样真实,他扶着我道:这是喝了多少。嗔怪的语气,就是我的阿诚啊!

我看着他,想:我的阿诚最听话了。便忍不住道:阿诚,别走了。仿佛这样,他就可以不离去。

但,当我头痛欲裂地醒来,看到孟韦伏在床侧时,我便知道自己又错了。


我禁止了孟韦一切危险的任务。终于决定,国外也好,北平也好,要将他送走,平安地送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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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主更晚了,博主有罪……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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